果然不仅都知道希拉丽雅,甚至很清楚她在做的事情。
新娘女士的感慨虽然迫不及待,但却并没有吸引付前的全部注意力。
而关注着所有人反应的他,很容易就能确认,真的没有人认为他所描述的情况,是「好多了」的表现。
甚至幸灾乐祸的都不止新娘女士一个,脸盖在毡帽下的中年人,听上去都快要笑出声来。
阿孔斯阁下的光辉未能照耀四方,不是应该感觉到遗憾才对吗,你这信仰实在有点儿不够虔诚啊。
「为什么这么说?」
心中点评的同时,付前不忘保持礼貌,对新娘女士做出回应。
「呵呵……发现自我的全新一面,和发现新的自我,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。」
付前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,新娘女士看上去对此十分满意,以至于甚至先毡帽中年人一步,直接笑出了声。
「看上去希拉丽雅不仅没能帮你清除污垢,甚至是起到了反作用,这可真是罕见的情况。」
「难道是去到下面之后,她的信念也发生了动摇?」
说这话的同时,新娘女士口中的幸灾乐祸越发明显,似乎极乐意看到这种发展。
……
「怎么会,我现在感觉非常好。」
只可惜付前却是并不愿意轻易否定自我的样子,反驳间甚至是坐在位子上,做了几个扩胸运动。
「如果你真的感觉好,就不会在这里跟我们说话了,被治愈的外乡人会完全失去交流的兴趣,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规律。」
这次却是前面决意封口的戴帽者似乎不忍放弃这个嘲讽的机会,破例插话。
「哦?」
眉头微皱,付前表情终于严肃下来,转头看向模样最可信的老太太。
「真的是这样吗?」
这……
老太太明显不太忍心的样子,可惜并不是谁都跟她那么心地善良。
「不然你以为呢?」
中年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阴阳怪气。
「我以为啊——」
可惜他期待中的失落并没有出现,恰恰相反,那张脸上原本的凝重,几乎瞬间就如雪消融。
「有没有可能我是专门去试了一下,并回来告诉你其实还是可以交流的?」
笑声陡然张狂,付前话语间已经是听不出任何疑虑。
「因为感觉你跟不敢去外面一样,好像也不敢去下面。」
……
满堂寂静。
很明显付前精神状态的反复横跳,给阿孔斯的信徒们带来了深深震撼。
而其中受创最重的,毫无疑问是戴帽中年人了。
意识到对方刚才那副严肃神态,可能完全是在耍自己后,即便背靠圣台,看上去依旧不能帮他完全化解这份负面情绪。
「哦……那你是不是准备也去外面一趟,然后回来告诉我其实说错了?」
死死捏着帽子良久,中年人才终于把它戴回头上。
而即便如此,他发言时脸上凶相依旧清晰。
还真没有否认不敢去下面呢?
看上去大家跟那位希拉丽雅或许有同样信仰,但后者说不定属于异端类的角色。
可惜付前对此是不会有什么感触的,只是无情分析着获取到的信息。
或许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去到那下面的原因?
「为什么不可以?你以为***嘛问得这么详细?」
思索的同时,面对中年人不悦之下引申出的质问,付前竟也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解
答,甚至有理有据。
虽然那一刻,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担忧精神状况的目光看过来。
「你是说真的?你真的要在夜里出去?」
中年人表情已经彻底僵硬,最终是刚才被他打断的新娘女士第一个出声确认。
不得不说作为一名疑似大喜之日的人物,她的嘴唇实在是苍白了一些,跟下面的希拉丽雅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「是啊。」
付前点点头,能感觉出来相比其他人,这位精神状态更加美丽的样子。
「那我跟你一起出去。」
而果然没有辜负这份评价,下一刻新娘女士笑得张扬,仿佛终于找到了同类。
「我早就厌倦这么躲着了,再也不想回来。」
环视四周,她甚至望向阿孔斯雕像的目光都看不出多少尊敬,一副被压抑疯了的样子。
「那怎么行,我还是要回来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