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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105.荡尽魑魅
下雨了。



几个呼吸间,天地已分不开,眼中尽是昏暗的雨幕,以及那明亮刺眼、正在燃烧的树。



皇者拜下的身体僵硬也未见上人降临。



只能听见狂乱暴雨中的灵在嗤笑。



某种力量按在他们身上,将这这两位皇者从高空打入了地上。因为暴雨骤临,土地满是泥泞。皇者跪倒在泥地里,平日高高在上的脸紧贴着泥巴。



群山仿佛这大雨下苏醒,模糊天地万物的雨将那道裂缝封锁。裂缝中的无上意志无法顺利降临到三寸雕像上,两位皇者跪倒在泥泞土地里的身躯不再是僵硬了,在颤抖。



天地一昏,唯树常燃。



而树燃烧的金色火焰点亮盘踞的龙形身影,他舒缓着,鳞片扣合,享受着这场大雨,演奏出象征死亡的节拍。



数十条接天手臂托起古树,树燃烧着,龙形生灵盘踞,昂首。在雨幕下与裂缝中站在小船上的人形身影对视着,两者都在沉默,只有汇聚的狂风暴雨怒号。



这一幕仿若油画。



太古妖魔们匍匐在地,头颅重重砸在地上。



它们原本打着渔翁得利的想法目视蛟龙与罗刹的搏杀,可这不是搏杀,是一边倒的屠戮!等到它们反应过来不能继续放任蛟龙时,苍白凶虎持帝王剑将它们杀得溃散,人世间的至强至尊之气对魑魅魍魉来说是触之即死的剧毒之物。



哪怕是太古的妖魔,承载这种气息也不好受。



苍白凶虎一直压制它们直到那株邪树被连根拔起,金色火焰下,宣告太行正神的归来!



群山气息绵延,如同梦醒。



妖魔们被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打断了脊梁,压低了头颅,对着树上的那位跪伏。衔剑的凶虎亦然。她伫立在一处山头,对着昂首矫矢的赤色龙形拜下。



雨幕下,小船上的人影终究是开口了。



语气很平和,仿佛不是来征战而是见故友。



“玉钗顺德。”



“这造化玉手,说起来我已经千万载不曾见过了,她过得怎样?”人影似乎不疑惑现世生灵为何会具备九州的祖的神通,他只是单纯地发问,自然的像在问你晚饭吃的好不好。



“不怎么样。”赤蛟回答。



“崩碎了法身,真一骨像也少了一座。”



他们的谈话毫无遮掩,附近的生灵皆听得一清二楚。



有生灵一知半解,不知他们所谈话的内容为何物。但有的生灵惊骇到呼吸趋近停滞,浑身的血液都毫无温度。



妖魔们,及那两位皇者。在这番话下大脑一瞬间宕机,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里混乱肆意。



什么叫崩碎法身,还少一座真一骨像?



玉钗顺德,祖中的无可撼动者。同境界只有那批同样的怪物才可与之匹敌,那可是九像之祖啊!听那蛟龙的语气,就仿佛是他将玉钗顺德上人逼到这般境地。但曾经在九州时,玉钗顺德连圣者都能抗衡,怎么可能被一头阳神境的赤蛟崩碎法身?



“真是冲动。”站在小船中的人影摇头。



“不过玉钗顺德既然崩碎法身也要杀你,自然有她的理由,也证明你有这个价值。你仍然盘踞在我种下的心血上与我对视,不怕我给你再来一遭么?”人影轻笑。



“我说不定能比她做的更谨慎点,保证你在法身下绝无活路。”



“你敢赌吗?”盘踞古树的蛟龙反问。



“赌我死,还是你先被太行压死。”



真一境生灵若要在此时跨界,失去法身已经是最低的代价。



就像黄河上玉钗顺德仅仅是用法身打了一击便法身崩碎,只能重新铸就,没有修复的可能。但这里是太行山,他的故土。真一境的生灵想要在这里跨界,恐怕没来的及打出那一击,先被现世规则磨灭。



“挺有意思。”人影说,“不过你禁锢不了这股意识多久,毕竟只是降临至骨像的几缕神魂。”



“骨像供奉在现世有了些时日,足以展露我部分法门。”



“损失一座骨像及几缕神魂对我来说换你死去,好像不是不能接受。你莫要以为崩碎了法身的真一的骨像与一位完整的祖能比拟吧?”



人影说完,暴雨垂下。



滂沱大雨掩盖了裂缝,天空中不再可见小船与虚幻河流。



隔着现世屏障,人影躺回小船中,河流流淌早已静止,他在等待禁锢结束之日,那便是他降临之时。突兀的,他想起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,思索片刻,哦,约莫是忘掉了那几位战战兢兢的门生。



罢了,这点事情办不好的门生还是祭了吧。



让那蛟龙打打牙祭不为他作为前辈给予后辈的关照与鼓励。



…………



人影消失不见,两位皇者以及群山间匍匐的妖魔们战栗。



不论后来发生什么,他们现在只有死路。



无论借助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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