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兄。”
就在林烨一只脚即将出门的时候,后头总算给了点反应。
林烨回头,便看到齐宣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。重伤未愈,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,勉勉强强挤出来几分苦涩笑意:“此事,崔姑娘都已经和我说了。你说得对,眼下最重要的,不是在此自怨自艾,而是先想办法破了眼前的死局才对。不过我因为静儿的出现昏了头脑,一时冲动,多谢林兄的包容。”
林烨笑了笑:“齐兄言重了,你走上这条路,本就是我把你拉上来的。要道歉,也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。”
“不,林兄你不必道歉。”齐宣城摇了摇头,愧疚道:“若不是你,我只怕永远也不知道静儿还活着。”
人还活着,却不一定是好事。
不过此话林烨没说,他也不愿意再在齐宣城的伤口上撒盐。
齐宣城坐起来,神色缓和了不少,至少不似刚才那般多愁善感了:“林兄,我决定了,先与你联手,破了这引仙城的死局。我乃修行之人,既然是修行,就不该事事都只想着自己的私事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的笑容已经比刚才松弛了不少:“而且林兄你刚才那句话说得对,只有先破了眼前的死局,才有机会救静儿。无论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,我都必须要弄清楚才行!”
见他如此态度,林烨也松了一口气:接下来的事情复杂,那几个都是性情纯良耿直之人,要是没了齐宣城这个擅长打圆场的搅屎棍,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“齐兄,那就欢迎你回来。”林烨温和一笑,走上前去朝着齐宣城伸出了一只手。
齐宣城显然从未见过如此打招呼的方式,不过看对面的人是林烨,他还是欣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,与之相握:“林兄,多谢。”
二人定下了计划之后,当晚一夜无事,可第二天一早,齐宣城便是在距离风来居不过三丈的距离,直接摆下了一张桌子一条板凳,把他在鬼市里的见闻进行了大肆宣传。
无论是法则、风伯为妖、引仙城为人所控的事情,他都原原本本地朝着往来的其他修士宣传了一番。不仅如此,甚至还颇有文采地进行了一番添油加醋,把引仙城描述成了一个傀儡之城。
“齐兄,此话可不能乱讲啊!”齐宣城一说完,当即就有人提出了质疑:“这风来居可以依傍着不羡山,和仙界有所关联的。风伯作为风来居的老板,又怎么能是妖呢?我看,你莫不是在鬼市中伤到了脑子,记错了吧?”
面对嘲讽,齐宣城自是面不改色,这样的质疑,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:“呵呵,我记错了?那你们可曾记得我被林兄带回来那天,身上那冲天而起的妖气?”
“当然记得!”有人应道。
不仅是记得,而且他们还印象十分深刻。
那天齐宣城回来的时候,身上的妖气简直浓郁得像是大妖亲临,而且看得出来齐宣城被伤得很重,几乎命悬一线。他的每一处伤口都流淌着黑色的血,很明显就是中了妖毒。
这一点,江澄也能够为他作证。
齐宣城冷冷一哼,身上顿时仙力涌动、寒意四起,即便受了伤,也仍旧难掩他作为一名空净中期术修的光华:“你们认为,若不是妖王乃止妖尊级别的大妖,我会伤成这样么?”
他一说完,不少修士便沉默了:对啊,齐宣城伤成那副样子,看伤口应该都是来自同一头妖物。能被同一头妖物重创,要么他根本没还手,要么就是他毫无还手之力。不过在场众人根本没怀疑前者,毕竟谁会吃饱了没事儿干让一头妖物把自己打成那样还不还手?如果是为了骗他们,那牺牲也太大了,那天回来他可真是奄奄一息了,做不得假。
再说了,骗他们,齐宣城能得什么好处?
一开始还有人怀疑齐宣城是在风来居憋久了憋疯了,但是他这么一说之后,不少人便沉默了。
这时,又有人提出了疑问:“就算你身上的伤是被大妖所伤,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头大妖就是风伯呢?”
看来,还是有不少人因为人在屋檐下,之前风来居禁制所展现出来的强悍,让他们都有些忌惮。并且风来居无论怎么说都背靠着不羡山,都说不羡山连接仙界,他们自然更愿意相信一个和仙界有所关联的风伯了。
但这时,齐宣城却是微微一笑,将林烨告诉他的话加工了一番,反问道:“你说不羡山就是连接仙界的仙山,可有证据?”
他这么一说,不少人愣住了:这些人都是从天启之门出来之后,就被送到了这座引仙城门口。因此,他们对天启之门的选择没有任何怀疑。但是这不羡山连接仙界的事情,却是在城里流传的,他们没有任何人去实地考察过,自然不知道真假。
只是因为先来的前辈都这么说,他们也就信了。
看还有人想反驳,齐宣城立刻道:“那么换句话说,就算不羡山就是仙山。那我敢问诸位,若它真是仙山的话,在其山脚之下,出现了妖王妖尊级别的大妖,山上却从来没人下来管,这又是为何呢?”
在仙山脚下出现大妖,反而更加引人怀疑。
齐宣城三言两语,便将引仙城的破绽诉说无遗,他一番话后,在场的修士都陷入了沉默,似乎在思索他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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