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样。



唯一显眼的就是人群中一男一女，背着画板挤在人群里。



男的个子不高，一双眼睛时不时看向女的，还伸手帮女的掖了下围巾。



女的偶尔踮着脚尖，好奇的看着四周，然后拿下画板开始在画了起来。



两个人像极了潦倒的艺术家在四处写生，身上看不出半点别的味道。



甫光冷笑一声，“我跟你赌了。”



很快拍卖人喊了起来，用俄语和英语重复喊了一遍，“国营印刷厂生产工具，三百吨，低价三千美金，每次加价五百。”



甫光举起了手，“三千五。”



秦易举起了手，“四千。”



“四千五！”，甫光提高了音量。



“五千！”



两个人竞价互相飙升到了一万，拍卖师乐的嘴的合不拢了，不断的重复着出价。



“一万一千美金，还有没有出价的！”



“一万五！”，穿着风衣的那货人也出手了。



“一万八！”两男一女的组合也开始了竞价。



“两万！”



“两万一！”



“……”



连同秦易甫光在内，四拨人开始喊价。



甫光一边喊着，一边注意着人群，发现围观的人只是在看热闹，便渐渐放下了心。



很快竞价飙升到了五万，场上的气氛开始热烈了起来，连围观人群也兴奋的吹起了口哨。



甫光脸色很难看，照这个趋势，竞价很快就要达到十万了，他只有一张十万美金的支票，再没有更多的钱了。



开价到了五万，参与竞价的人都放缓了出价的速度，开始互相讨论起来。



大家似乎都不愿意把价格抬的太高，于是场面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默契，互相在磨时间。



就在这个时候，站在旁边的那群流里流气的梳着长发家伙们举起了手，露出了满手的纹身。



“八万美金！”



穿风衣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，低声讨论了几句，跟着举起手，“八万零五百。”



两男一女随后跟上，“八万一。”



甫光想了想，也举起了手，“八万一千五。”



秦易再次举手，“八万二。”



“九万！”那些长发带纹身的家伙直接把价格抬到了九万。



秦易面色一下冷了下来，放下了手，直视着那帮家伙。



没想到对方发现秦易在看他们，得意的吹了个口哨，提了提裤子。



穿风衣那些人似乎不想放弃，“九万一！”



甫光一咬牙，“九万二！”



“十万！”带纹身那些人直接把价格抬到了九万。



这些甫光看人的眼神也像是要杀人一般，最后忍痛放弃了。



“十万一千。”穿风衣的那帮人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。



“十万五！”



穿风衣的几个人低声讨论了几句，摇了摇头，不再出价。



拍卖师挥舞着木槌高喊着，“十万五一次！”



“还有没有出价的？！”



“还有没有！”



“十万五两次！”



“还有没有？”



“还有没有！”



拍卖师的嗓子嘶吼的都快哑了，看着安静的场面似乎很着急。



最后过了半分钟，都没人接话。



他一咬牙，狠狠捶了下去，“十万五三次，成交。”



围观的人群开始散去，连参加拍卖的人都想转身离开，没想到拍卖师忽然又喊了一句。



“印刷机流拍，刚才拍卖得主放弃了，想竞拍的可以明天继续竞拍。”



“艹！”甫光狠狠骂了一句，狠狠瞪了拍卖师一眼，转身走了。



原先参与竞拍的几拨人都没有说话，冷冷的看了拍卖师一眼，先后离开了。



秦易从离开废弃工厂一直到坐上车，始终面无表情，一言不发。



李向东有些担心的看向秦易，“这下该怎么办？”



“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。”秦易慢慢的抬起头，“可是我还听过一句话。”



“勐虎眼前无沟壑。”



秦易一字一句的念出这句话，眼神中满是寒光。



“怂逼面前全是坎儿。”



“一群小混混还敢嚣张。”秦易拉开了枪栓，杀气四溢的说道，“我得让他们知道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