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恩有他的心防,我们本可以慢慢感召他、使这个优秀的小伙子成为真正坚定不移的光明信徒,现在的环境很适合这样做,而你却选择了一种不恰当地手段——是的,这必然会导致错误的结果。瓦奥莱特先生,我认为你作为吾主惩罚意志的执行人是非常出色的,但或许就是因为长久的战斗生涯、使你变得有些偏激了。我坚持认为,吾主之所以伟大,并非因为他的力量、而是由于他的仁慈。在面对拦路的坚冰时,你当然可以选择直接敲碎它,可它不会屈服、反而变成了无数更锋利的碎片,如果换种手段呢?你会发现,再怎么坚实的冰块也会在温暖的阳光下溶解,从而化作温顺的清水。”
“偏激?!你在说我?要我说,你们这些‘温和派’总把事情想得太美好、总觉得光明能照亮所有人——要真是这样的话,还要我们做什么!”
瓦奥莱特霍的站起身,然后又慢慢坐下,“好吧,先不谈这些,坐而论道我可不是你的对手。就算你把这次事故定义为正常范围内的暴力冲突,那么其他的呢?关于雷恩,你还看出什么来了?”
“其他的?没有。”
“你知道吗,就在那场比试中,雷恩在给自己施加了土甲术的情况下还跑得跟兔子一样快,而且只用一两次攻击就打破了杰克和亚当的圣光盾,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类能拥有的力量——当然,如果是肉体常年受到圣能浸润的猎魔人也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,可雷恩却什么也没有,他就是力气大!”
“力气大有什么不对劲吗?”
海伦有些疑惑,“有些人天生视力超群、有些人天生记忆力极佳,我看不出天生力气大有什么不可能的。”
“可能,当然,一个巨魔有他那样的力气就很正常,可他却是一个人类,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类,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——与亚当一比、他根本就像个瘦猴子,但这个瘦猴子却可以单手将亚当遏制在地,任他拼了命也挣扎不开!”
瓦奥莱特气呼呼地说,“你根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”
经过他的生动形容,海伦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古怪。
“好吧,你当真怀疑他还有另一层身份?比如魔族间谍?”
海伦无奈地说:“以常识来看,真视之眼可以穿透生命的表象而看到本质,但刚才我并未发现什么异常——除非他的伪装太完美了,连真视之眼这种高等圣术都能欺瞒。所以如果你坚持的话,就对他做一个全面检查吧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办公室的门打开了,瓦奥莱特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,海伦的结论没法儿让他不生气。
瞧那女人,句句都在为雷恩开脱,就好像他是她亲儿子一样!
“我要把你送回禁闭室,”
瓦奥莱特皱眉瞪着站在门口的雷恩,他才不在乎这小子是不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,“我一定能搞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“您真的很有求知欲,瓦奥莱特先生。”
雷恩恭顺地说:“我也很期待能更多的了解自己的天赋。”
“天赋,是吗,你认为这是天赋?就像使用圣能一样?”
“或许您也可以证明这是别的什么东西。”
“哼,我会尽力的。”
于是接下来几天里,在瓦奥莱特的要求下,海伦、波利、落羽三人开始频繁光顾雷恩所在的禁闭室,但不论是圣术、魔法、亦或是精灵那天生的敏锐感知力,都表明这个帅气的小伙子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,同时也探知不到他具有任何伪装、或任何已知的黑暗力量。
雷恩对此很无奈,他快被各种圣光和魔法光芒搞出神经衰弱了,此时,他很想学着前世的一部喜剧片里的反派那样大喊一声,‘我是天生神力啊!’
“说实在的,这就够了。”
在第四天的晚上,离开禁闭室之后,波利无奈地说:“是时候认清事实了,瓦奥莱特先生,雷恩真没什么不正常的。”
“要我说,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。你是研究魔法的行家,波利导师,应该知道力量需要载体才能呈现,是的,无论哪种力量都是如此,就像火无法凭空燃烧一样。”
瓦奥莱特看起来很不甘心,“而雷恩那小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,他的肌肉并不比别人强壮、骨骼也并不比同龄人更坚实,在没有其他外部能量介入的情况下,无论如何那种怪力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。”
“好吧,这个世界本就充满各种奇迹,不是吗?有很多未解之谜值得我们去探索。”
波利好心地劝道:“不如去喝一杯吧,我那儿有一些晨曦美酒,我在遇到魔法难题的时候总喜欢来点儿这东西,那滋味……保证只要一杯就可以使你忘掉烦恼。”
“谢谢你了,但我可不像你们法师那样、可以整天待在舒适的法师塔里无所事事地研究魔法,”
瓦奥莱特苦恼地说:“我的职责并非是在无辜者被害之后替他们报仇,明白吗,而是要在他们遇害前先铲除掉威胁……嘿、嘿,你去哪儿?”
他还没意识到这无心的话语已经得罪了人,波利阴沉着脸,头也不回地说:“还能去哪儿?当然是回到我那舒适的法师塔里无所事事地研究魔法了。”
“好吧,走吧,自私的家伙,就让我们假装这世界充满和平好了,没错,那些黑暗事迹都只是吓唬孩子的睡前故事而已!就连无时无刻企图渗入人类帝国的魔族也只不过是老掉牙的传说!”
瓦奥莱特生气极了,在他看来,就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欠缺他这样的警惕性,黑暗袭击事件才总是层出不穷。
这时,一股强大的神圣气息突然出现在了远处的传送室。
瓦奥莱特心下一凛,这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。
那是首席猎魔人罗德·帕尔默大人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