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话,就别说了。”
宋应星摆手打断道:“给鲁密铳配刺刀,无疑给火铳手在战场上多了保命手段,你也是从辽地进关的,辽地是什么样,你比谁都清楚,建虏叛乱,国朝肯定要镇压的,你不想看着我大明的健儿,到了战场,拿烧火棍去跟建虏拼吧。”
这股热情不能打击。
王徵忙作揖行礼道:“臣等都不敢居功,这都是陛下英明神武,将……”
朱由校从宝座上起身,快步朝王徵走去,弯腰搀扶起王徵,“兵仗局对钢料、铁料的需求,已经满足不了生产所需了?”
“王卿无需这般。”
讲着,壮汉就蹲在地上挠头,一想到兵仗局制定的严苛验收制度,所管工坊的良品率提不上来,他心里那叫一个急啊。
见天子心情不错,王徵犹豫刹那,作揖道:“臣恳请陛下,可以给兵仗局再拨一笔内帑银,以增扩冶炼诸厂规模。”
自己苦一些,累一些,能让家人都过好,那拼掉这条命都不算什么,男人,就是有泪也憋着!
朱由校对兵仗局的重视,王徵他们是清楚的,甚至为给他们放权,还不叫内廷太监去干预他们做事,单单是这份信赖和倚重,就让王徵他们铆足一股劲儿,要是不能做出些成绩,那他们就对不起天子这份信赖和倚重。
大明的兵,真不比建虏差!!!
就是他娘的贪腐,将军队风气给搞坏了,军备残次品充斥军中,不然,大明在辽地也不会打成那副模样。
王徵详细的讲述着,朱由校认真的听着,军工体系的筹建和发展,在初期筹建阶段必然是艰难的,想要扶持起来,势必要砸进去很多银子。
他就想做些实事。
“是的陛下。”
“是。”
咴溜溜~
马鸣声在此间响起,风吹过,宋应星一行的身影渐行渐远,而这阵风却没有停下,就这样的吹着。
赵成柱瞪眼道:“那狗娘养的建虏,敢造咱大明的反,就是狗胆包天,宋主事,您就瞧好吧,要是您以后再来验收,还有眼下这等情况,那您就砍了小的的脑袋。”
宋应星眉头紧锁,心底倒不恼怒眼前壮汉,宋应星知道其讲的都是事实。
“你这句话,本官记住了。”
他就想研究火铳。
你也太贪心了吧。
“皇爷~”
“…陛下,拨50万两内帑银,臣……”
沉吟刹那,宋应星快步走着,然心底却暗暗祈祷,王徵这次进宫,希望能多争取些内帑银啊。
朱由校面露笑意,放下所持鲁密铳,看向王徵道:“王卿,你们都是好样的,朕果真没看错你们,兵仗局能有今日之改变,这一切来之不易啊。”
后续的监督肯定要做,但现在一切还好。
天子是什么?
天子就是大义!
原因也非常简单,这里的人啊,都是新调过来的,都铆足一股劲儿,想要办些事,做些事。
“陛下谬赞了。”
王徵低首道:“在过去这些时日,兵仗局根据职能所需,细分铳炮、火药、盔甲、刀具、弓弩等诸厂,而在诸厂有下设诸工坊,得益于内廷有司,在地方招募各类匠户和学徒,才使得兵仗局有司完善起来……”
宋应星紧了紧披风,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,神情有些复杂,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前些时日皇爷才给兵仗局拨一笔内帑银,作为有司的赏银,眼下还索要内帑银,那冶炼诸厂的规模不小啊。
“去火药工坊。”
“臣叩谢天恩。”
工坊外寒风呼啸,宋应星走出工坊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一名随从走上前,将披风披在宋应星身上。
“行了,别在这里抱怨了。”
隆冬下的京城就是冷的邪乎。
“陛下,臣此次进宫,还有件事情。”
迁移出城的兵仗局,不管朱由校多忙,每天都要看相应奏疏,想练出新军,想在战场取胜,没有精良的军备是不行的。
“好,好,好!”
王体乾惊住了,下意识回道,这给的也太多了。
眼下移驻西山的兵仗局有司,经这些时日的调整和磨合,早就跟原先不一样了,改变可谓是天翻地覆的。
宋应星走上前,轻拍赵成柱肩膀,也不嫌弃,“去做事吧,本官还要去火药工坊巡察一遍。”
“好好做事就行,别的都无需多想。”
朱由校弯腰搀扶起王徵,面露关切道:“眼下天凉,你们在兵仗局做事,也要多注意身体。”
王徵、宋应星、毕懋康这批技术型人才,对于大明意味着什么,没有谁比朱由校更清楚了,军工领域就是个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