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蛇人,她会用尾巴将我的脖颈紧紧勒住……”
克兰叹气道:“你还能记住前任女友们的编号,着实让我敬佩。”
“因为,我对每一任都付出了真心。”佩伦正色道。
“我还记得,她们有的父亲好赌,有的母亲生病,有的家庭破碎……”
佩伦像是陷入回忆,眼神微微闪动,仰望夜空,轻声道:
“是俗还是雅,我已经分不清了,我只知道月亮正圆,我若不去一趟,倒显得不解风情了。”
克兰:“……”
克兰:“我要是得到关于爱神试炼的消息,肯定头一个通知你。”
这时,饰有伯朗第家徽的马车驶入庄园。
所有的目光顿时汇聚而来,落在到来的叶芝·伯朗第身上。
不少贵族是首次见到传闻中的叶芝,眼底露出惊艳之色;参与过诗节的诗人们,则纷纷向这位神选诗人报以尊敬的目光。
理查德、里尔戈、加尔文纷纷过来向叶芝寒暄。
“叶芝男爵,恭喜你夺得桂冠!”加尔文由衷地道。
叶芝微微一笑,却又听见加尔文暗中传讯道:
“我的父亲,近日来的调查已经有了些许眉目……等到晚宴结束之后,我到您的庄园中详谈!”
托马斯的效率还真高,这么快就找出了线索…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场合,叶芝和加尔文故意聊了些无关话题,只见萨福克公爵已经来到花园。
他站在走廊的阴影之下,一手拄着手杖,穿着与外界隔绝的链甲与风帽,佩戴着铁面具,面具缝隙里投射出的目光,落在叶芝的身上。
旋即,萨福克公爵微微颔首。
叶芝同样颔首致意。
叶芝有过耳闻,萨福克公爵所患的麻风病,是来自巫师的疫病诅咒,他少年时也曾风光无限,在身染麻风后便深入简出,隐居幕后。
他的夫人李·玛蒂尔达,来自神庭帝国的一个古老世家,与萨福克公爵的婚姻属于政治联姻。这个女人手段老练,仅凭一己之力就将整个家族的产业打理得井然有序,虽然屡有负面传闻,却也从来没有人拿出过切实的证据。
此刻,李·玛蒂尔达挽着萨福克公爵的手臂,搀着丈夫走下台阶。她穿着一袭火红长裙,笑容亲切,足以让每位宾客都不觉得自己被冷落。
岁月让她的容姿更显风韵,就连笑时眼角的细纹,都仿佛漾开的涟漪。
两人向着叶芝走来。
距离叶芝数步之远,萨福克驻足,从面具底下发出沉闷沙哑的嗓音:
“我拜读了你的诗作,叶芝阁下…是首优秀的诗篇,给予了我极大的鼓舞。”
“这是我的荣幸。”叶芝不卑不亢地道。
“我希望你能享受这场晚宴。”萨福克顿了一下,道,“请原谅,我的身体不容许我长时间徘徊,请容我回房静养。”
“当然,您请便。”叶芝道。
“亲爱的,要我扶你回房间吗?”李·玛蒂尔达夫人温柔地道。
“不必了,我还没有到不能行走的地步。”
萨福克公爵语气略显生硬,拄着手杖,步伐蹒跚,消失在走廊拐角。
叶芝收回视线,发觉公爵夫人也恰好收回目光,两人的视线不约交汇。公爵夫人怔了怔,露出一抹微笑,旋即道:
“他是个倔强的人,一直在与麻风病做抗争。”
叶芝点头道:“令人敬佩。”
“阁下也让我敬佩,如此年轻,却已成为整个金狮最为著名的吟游诗人。”公爵夫人抿嘴浅笑,“我还不了解你的喜好,不知道这些安排合不合你的心意…但愿这场晚宴,能够让你满意。”
叶芝巡视场地,客套道:“能看得出东道主的高雅品味与艺术熏陶,您费心了。”
公爵夫人微微一笑,上下打量了番叶芝,低垂眼帘,道:
“实不相瞒,我邀请您到来,是有件事有求于您……”
“请问是什么事?”
“您是青春女神的神选,是整个中庭里最受艺术之神垂青者,相信对于绘画一定也有着高深的见解。”
李·玛蒂尔达夫人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些许感伤,道:
“再过一些时日,就是我的生日……在那之前,我想请你为我画一张肖像画。”
她抬起碧绿的眼睛,凝望着叶芝,似是喃喃自语:
“如此一来,即便岁月流逝,青春也能够保留在画框之中。”
叶芝道:“可我并不是专业的画家。”
“再专业的画家,又怎么比得上艺术神选呢?”
这位风韵犹存的贵夫人眼角流露一丝疲惫,轻轻叹息。
“我已经老了,再不留下些什么,我的岁月就将像被海浪吞没的沙子……所以,我经常与画家、家见面,就是希望他们能够以我的名义,留下传记或者画像,而我负责资助他们。这样,我至少能留下些痕迹。”
“但是。”李·玛蒂尔达摇了摇头,“那些作品都不能够令我满意。”
“您说过,不能在可以进取的时候选择谦让。”公爵夫人凝视叶芝,温和地道,“所以,我征求你的意见,恳请你为我画一幅画像,艺术神选的作品必然流传于后世,所以,我会以高环魔药作为答谢。”
高环魔药意味着四环起步,即便是对于叶芝来说都极为珍贵!
如果是平时,叶芝就已经接下这桩交易了,但是克兰提过,他怀疑血蛛公有可能是‘代行公爵权力’的人。也就是说,公爵夫人与康沃尔公爵的舅舅,都有很大的嫌疑。
恰好在这个时间节点上,由不得叶芝不多长几个心眼。
“我近日要专心备战竞技大会,无暇为夫人您画像,还望夫人您能够谅解。”叶芝婉拒道。
“可你不是已经取得桂冠了吗?”李·玛蒂尔达有些意外。
“我还报名了接下来的决斗与骑术项目,但愿能够取得不错的名次。”叶芝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公爵夫人轻轻叹了口气,口吻已然变得有些冷淡,“我能理解您的选择……如果您改变了想法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叶芝颔首道:“我会的。”
公爵夫人作为晚宴的女主人,前去招待其他的贵客。
叶芝走到香槟塔旁,看着猛抽烟斗的克兰,传讯道:“有什么发现吗?”
克兰摇了摇头,旋即道:“我还想问你,你刚才和那位夫人聊了那么久,都谈了什么?”
“她让我帮她画一幅肖像画。”叶芝皱眉道。
克兰看着叶芝:“你觉得可疑?”
“可疑。”叶芝想起公爵夫人的说辞,“但是能够理解。”
克兰沉默片刻,轻叹道:“看来,今晚还是没有找到线索——”
就在这时,惊慌失措的尖叫,打破了晚宴的静谧。
一名女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。
在一众贵客的注视之下,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恐惧得全身颤抖。
“公爵大人!萨福克公爵大人他,他死了!”
宴会场地陷入哗然,会场顿时变得一片混乱。
克兰迅速观察众人反应。
却见玛蒂尔达夫人愣在原地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众人则是面露吃惊与难以置信。
而佩伦的身影,早早消失在了庄园之中。
萨福克公爵死了?!
叶芝神情一震,看向克兰。
克兰目光凝重,缓缓吐出一口烟雾,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