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古城破落古庙,我抬手抹去木木身上的禁制。
木木起身,向我拜道:“多谢教主救命之恩。”
“快起来吧,好在你没事,这燃灯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我问道。
木木说道:“他说想夺我的先天七窍。”
“嗯?”我疑惑。“这东西还能夺的?”
木木摇头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不过我猜测,他应该是想要增长神识。”
“夺元神吗?”我疑惑呢喃。“或者识海?”
屠火罗叶说道:“佛道两门诞生以来一直没有什么系统锻炼神识的方法,除了通过增强元神而被动增长神识,那就只有像我们这样先天通七窍的人才能通过冥想的方法提升神识,佛家有六识的说法,即眼耳鼻舌身意,与六根、六尘并称十八界,六识之后为第七识,又称不明法界,无为而作,不分善恶,无怜悯亦无痛苦,而修行者真正的开悟在于第八识,也就是阿赖耶识。”
我说道:“阿赖耶识,修行者真正开悟之后的轮回之识,即如来藏,开启阿赖耶识者,万物由心,一法悟万法通,阿赖耶识的根源便是心海,而心海,只有先天通七窍的人才有,看来燃灯是要夺木木的心海。”
木木说道:“天下先天通七窍者不计其数,燃灯为什么非要抓我?”
“因为你是地仙境。”我说道。“夺其他人的心海还需要重新悟道修行,这个燃灯觊觎你的心海和张太平觊觎我的肉身一样,都想要夺现成的,这就是所谓的截运。”
当天晚上,月夜分明,某座重峦叠嶂的深山古洞之中,隐约传来咳嗽之声。
洞外雪花纷飞,风声平稳,等待许久洞内之人才敢挪动到洞口。
借着月光,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取出一盏模样古怪的油灯放在地上。
“坐忘登峰,魂火无灭!”
青年口中诵念咒语,指尖捏诀,点燃油灯。
油灯火苗摇曳,将洞外的月光吸纳,透过灯芯的火苗净化,缓缓被青年吸收。
青年仰面躺在洞口,嘴唇发白,露出一丝窃喜道:“想要杀我,门都没有。”
青年缓缓闭上眼睛,忽然察觉一道阴影挡在洞口,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个身穿青衣的女人,而他的油灯却被女人擎在手中。
“夕月?!”青年大惊失色,连忙爬起。“把我的魂灯还给我!”
夕月望着手中的魂灯说道:“怪不得你可以坐忘九世修道功成,原来是给自己炼了个无忘魂灯,燃灯,当初在西蜀你把我打伤,我说过我会找你算账的。”
“你这是趁人之危!把灯给我!”
燃灯咬牙,猛然扑向夕月。
夕月旋身躲过,袖袍挥动,将燃灯震飞出去。
燃灯撞在山洞门口,双手捏诀,无数的飞雪流动,如江河之潮,从四面八方席卷向夕月。
夕月向燃灯甩出几根飞针,飞针轻易穿透燃灯的护体气罩,没入燃灯体内,而无边雪流也将夕月吞没。
夕月从雪崩中飞出时,四下探查却已没了燃灯的身形,她望着手中的无忘魂灯,猛然将之震碎。
不久之后,天师府上空,一道人影从天而降,重重地摔在天师府门前的石阶上。
陈天甲听到动静赶至门口,扶起地上的燃灯,燃灯目光惶恐,声嘶力竭地说道:“太师祖,我修炼九世才有这般功力,我不想死,我真的不想死。”
陈天甲手指触碰在燃灯的太阳穴上,观其识海,片刻之后面色微惊道:“如来大佛手?那小和尚竟然没死!”
“太师祖,救我。”燃灯说道。
陈天甲叹息了一声,指尖点在燃灯眉心,炽火燃烧,燃灯的身上顷刻间燃起熊熊大火。
陈天甲走到石阶边缘,望着昔日鼎盛的龙虎山,眼中难掩悲凉。
“徐凉,待老夫飞升之际,定要你魂飞魄散!”
三个月后,龙沙城恢复往日声息,而不夜城的天坑也早已被填平,新城重建,连周边的摘星山也被规划在不夜城的建设之中。
冬去春来,繁花盛开。
这一日早晨,在江南花楼之中,躺在床上的蚩九黎身体发颤,困顿在噩梦中无法醒来,脸上全是汗珠。
不知挣扎多久,蚩九黎惊醒之后,头脑昏涨,双目发呆,只觉得嗓子一痒,一口甜痰吐出。
污秽之中,一只似虫非虫的东西蠕动,蚩九黎不敢置信,连忙从床上爬起来,走到镜前。
望着镜子中憔悴的脸,蚩九黎拨弄自己的头发,发现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,他扒开眼皮,从眼球的边缘拔出一只蠕虫。
“我中了蛊?”蚩九黎无法相信,万分疑惑。“不可能,我身怀九转金蚕蛊,万蛊之王在身,任何蛊体都要避其锋芒,根本没法对我造成影响,怎么会中蛊的?”
蚩九黎穿上衣服走到窗边吹响口哨,一声长唳传来,赤焰金雕盘旋而下,载着蚩九黎飞向天顶。
两天之后,蚩九黎从九黎部落破败的藏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