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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二百章 你也配?
这忽然而起的变故吓得不轻——她当然想要救自己的孙儿,可出于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,她亦认为与代表着朝廷的紫霄军硬碰硬,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……



那二人在魏来的紧逼下,一退再退,很快便退到了军营的大门旁。就在二人慌了手脚,不知当何以自处时……



呼!一道火光忽的从黑暗的军营中亮起,那是军营中的营火,而紧接着更多的营火从军营的各处亮起,将整个军营都照得恍若白昼。一阵阵脚步声与铁甲碰撞之音也开始响彻,安静的紫霄军营地就在这短短数息不到的光景中彻底“苏醒”了过来。



轰。一声闷响从营门中荡开。厚重巨大的营门也随即在那时缓缓打开,依靠着营门撑起自己颤抖不已的身躯的二位甲士一个不察,极为狼狈地仰面跌倒在地。随后,那大开的营门中,一排排身着白甲,胸前印有紫云印记的甲士鱼贯而出,在魏来的身前排开,刀戟握手,神情肃杀地盯着魏来。这紫霄军当真无愧三霄军之一,哪怕只是预备役的新军,这股凝练气势依然足以让大燕其余军伍汗颜。



“紫霄重地,何人放肆?”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,一位身着亮色白甲的青年将军排众而出。魏来瞥见来者,嘴角上扬,方才周身浩荡的气势在那一刻被他猛然收敛,无论是倒灌的风雪还是那漫天的诡诞光芒,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,归于寂静,只有那营门两侧铁架上的火堆依然燃烧。



“在下求见统领不得,万不得已,只能出此下策,造出此番阵仗,引统领一见。”魏来拱手朝着那迈步走出,站在人群之前的青年将领拱手一拜,随即抬头看向对方,而那时对方亦正好抬头看着他。二人的目光对视,都在那时一愣。



“是你?”那青年将领双眸一凝,语调古怪地言道。



魏来亦是神情有恙,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,又是拱手言道:“魏来见过萧牧将军。”



……



萧牧,在燕地尤其是宁州,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。萧家长子、紫霄军少统领、少年英才、将门虎子,这些都是伴随着这位今年二十八岁的年轻人的名号。



哪怕只有二十八岁,这位青年将军的一生依然有诸多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,其中一些尤其受说书先生的喜好。年少时,萧牧便展现出让世人惊叹的天赋,当时无数同辈青年才俊与他的惊艳绝伦比起来都显得黯淡无光,甚至一些前一辈的青年修士也不乏战败于他手。他一时间风头无二,整个宁州都为萧牧二字折腰。



这样的日子久了,萧牧自己也不免认为自己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妖孽。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六年前,萧牧十二岁那年。那时正值年关,天下着如今天这般的小雪,在宁霄城的街道上堆积了薄薄一层。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同样十二岁的男孩来到了宁霄城,萧牧正随父亲给州牧大人请安,而那对父子正好也前来求见州牧。他们似乎是旧识,萧牧的父亲与那个男孩的父亲待在了州牧府中,窃窃私语着某些那时的萧牧根本不曾关心的“大事”。而萧牧便与那个男孩一同坐在州牧府的大厅中,尴尬又静默地对视。



这是一场带着些宿命味道的相遇——至少对于萧牧来说,就是如此。即使十年后的今天,萧牧依然记得在那个始终带着淡淡书香味的州牧府中,是对方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。



“喂,我听他们说,你很厉害。”那个男孩站在房门的一侧,一只手抚摸着墙壁上挂着的出自州牧大人手笔的字画,一边咧嘴看着萧牧,笑问道。萧牧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背上背着一把长刀,刀身藏于鞘看不出就里,但从那寻常至极的刀鞘以及对方同样便宜廉价的打扮上看来,刀应当算不得好刀,而人嘛……则更像乡下来的野小子。



男孩的问话显得极无礼数,这让从小便适应了礼数、仪态规矩的萧牧有些不悦。他出于身为萧家少爷的高傲,极力保持着自己的风度,点了点头应道:“是。”他从不否认自己的优秀,这并非自大,在萧牧看来,他本就优秀,如果过分自谦,岂不是将那些败在他手下的家伙们贬入地底?他的诚实,在他看来,是对那些手下败将们的尊重。



一般情况下,在得知他的身份后,这样的野小子大抵会表现出或自卑或崇拜的神情,而对于这两种反应,萧牧早已在心中想好了应对之策,他会给予对方足够的肯定与鼓励,同时也展现出自己身为天才妖孽的与众不同——他对于这样的事情,有着无比丰富的经验,毕竟在面对任何同龄人时,对方都只能露出这二者之一的神态。



但显然,这个野小子并不是一个正常人。他在听闻这话之后,咧嘴笑得愈发开心,然后说道:“那我们打一场吧。”说罢这话,野小子根本不给萧牧任何反应的机会,就这样在州牧大人的府邸中取下了自己背上的刀。



直到今日,他还依旧无法忘记那把刀出鞘时的场景,那是一把他以往不曾,以后也没有再见到的刀,他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比那把刀更明亮、更雪白的事物存在。那把刀出鞘之时,几乎明亮得让萧牧睁不开眼睛。



理所当然的,那一战,萧牧败了。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品尝到失败的味道。而这样的味道着实让人刻骨铭心,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,打败那个野小子便成了萧牧修行的目标。



为此他不止一次上门讨教,可每当他以为自己有了足够的长进,能够击溃对方时,对方都会用实力抽打他的脸蛋,将他击入残酷的现实之中。就在这样不断修行、挑战、落败、再修行、再挑战、再落败的过程中,六年的光阴过去了。萧牧愈战愈勇,他并没有半点气馁或者自暴自弃的意思,虽然每一次上门都被揍得鼻青脸肿,但在萧牧心中,这样的打斗已经渐渐变成了一种相互激励的修行方式。他甚至已经将对方当做了自己虽未多言,却相交已深的知己,嗯——虽然每次揍完他,对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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